『深牙的背面』

最初，当努尔爷爷听到昴的要求时，他破牙的嘴巴狠狠地扭曲了起来。

据说，努尔爷爷是岛上的治愈师——也就是所谓的医生，但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从未为别人治疗过伤口。努尔爷爷在岛上的管理者还是前任总督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恰好在那个更为艰苦、更容易死去的时代获得了治愈师的角色。

起初，他只是在失去手臂的剑士的伤口上敷上了脏布。那成了契机，他被越来越多地要求进行治疗，最终似乎被命令不再作为剑士站在竞技场上，而是作为治愈室的治愈师工作。

从那以后，他作为治愈师度过了漫长的时间，经历了许多与自己地位相称的惨烈场面。由于这些经历，他已经能够进行简单的缝合伤口和调制药剂，而且他露出黄色的牙齿，笑着说作为治愈师他会安稳度过余生。

看到这样的努尔爷爷，昴也感到非常抱歉。

但是，如果要在这个岛上实现昴想做的事情，必须要完成的事情，那就是不可或缺的。因此，昴向做着拯救他人的伟大工作的努尔爷爷提出了请求。

「只要咬一口或者舔一下就能让人瞬间死亡的毒药，你能准备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虽然对努尔爷爷做了对不起的事。

但是，这是必要的。在战斗中昏迷，以不完整的状态生存下来，对于昴来说是个大问题——重新开始的手段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只要得到这种手段，昴就是完全无懈可击的。

「嘛，如果腿再长点就好了」

这样的抱怨，是因为在战斗中遇到大腿一步不够的局面。

当然，下次会用两步来强行解决这个问题。反复尝试找到最佳方法，将渴望的未来抓在手中。

所以——

「——到此为止了！幸好，活过了『斯帕鲁卡』！！以本官的权限，欢迎诸位成为剑奴孤岛的一员！」

响彻的低沉号令，称颂在剑斗场上展开的激烈战斗的结束。

剑斗场中央仰面躺着，被刺穿大小两把剑的剑斗兽尸体。被砍断了两只翅膀和长长的尾巴，痛苦的样子。

但是，那双翅膀的移动和锐利的尾巴攻击真的非常麻烦。

为了对本体造成伤害，必须解决这两个问题，所以不是故意让它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还有——

「古斯塔夫先生，真的吗？」

喘着粗气，昴抬头看着站在主席台的古斯塔夫。

他双臂交叉，壮实的四肢，目睹了『斯帕鲁卡』的结局。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死板人，但没想到他的结局宣告也是一模一样。

既然这次和昴他们的时候并不是偶然的巧合，所以大概每次古斯塔夫的喊声都是一样的。

不管怎么说——

「哇，成功了……成功了，活下来了！」

「我们，活着……！啊，哇啊啊啊啊！」

「咕嘿，嘿……」

「……难以置信。我还以为，这是世界末日……」

「难道，我们死了在欧德・拉格纳的彼岸……？」

在剑斗兽尸体周围，五个人各自以各种方式庆祝着胜利，呆然地站着。

奥索、希茨、纳德雷、喀什、科德罗。他们都是蜥蜴人，但没有一个是同类，掌握每个人的个性，以及他们之间的协作是获得胜利的关键。

就像维茨他们一样，如果有人缺席，也无法获得胜利。——当然，如果没有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我们赢了……！」

昴这样说着，猛地指着站在主席台上的古斯塔夫。

面对这种挑衅的昴，古斯塔夫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只是用眼睛瞪了他一眼。

没有多说什么，古斯塔夫转身离开，下了主席台，回到了岛上。

处理尸体和照顾幸存的剑奴是看守这些下属的责任。

「施瓦茨！」

「哦」

看着离去的古斯塔夫，跑过来的某人叫喊着昴。那是从观众席上跳下来，跑过来的赫莱茵。

他浑身的鳞片都竖了起来，用带有蹼的大手紧紧抓住昴的肩膀，

「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首先为什么要参加『斯帕鲁卡』……」

「惩罚啊，惩罚」

「惩罚，是吗？」

「对。我问了其他剑奴的人。古斯塔夫先生和看守们……如果违反岛上管理层的规定，首先是警告，之后是惩罚。恶劣的违规者会被诅咒」

我向多名剑奴询问了这件事，并对此进行了核实。

大家都知道古斯塔夫不想让剑奴的数量减少，对于这个规定的认识是一致的。

惩罚——也就是说，强制参加与自己无关的『合』实施的『斯帕鲁卡』。

「『斯帕鲁卡』这个东西，其实是新的剑奴们的通行仪式，一旦成为剑奴，就不再参加。因为他们自己有『合』，也没有理由去参加。」

而且，为了进行『斯帕鲁卡』而组成的『合』是在那个时候随机选择进入剑奴孤岛的成员。也就是说，他们不能选择彼此的兼容性和喜好。

他们不知道彼此能做什么，擅长什么，甚至不清楚彼此的身份，却被迫组队，必须与队友合作才能战胜剑斗兽，这是一种艰苦的修行。

虽然做这件事没有任何好处，但死亡的可能性非常高，这是一场危险的死亡较量。

所有的剑奴都一致表示，『斯帕鲁卡』是剑奴孤岛上最艰难的死亡较量。

「嗯，现在看来，因为塞西的关系，和塞西进行的死亡较量被认为是最糟糕的。」

「……我明白了你参加『斯帕鲁卡』的原因。但是」

「但是？」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受到惩罚！？那个，在上面谈话之后，马上就被加入『斯帕鲁卡』，这太奇怪了吧！就像……」

赫莱茵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话，眼神游移不定。

从他的举止来看，他似乎在犹豫着是否继续说下去。昴不禁耸了耸肩，他大概明白赫莱茵想说什么了。

「就像是故意去帮助奥索他们一样？」

「――！」

「没错。如果没有我，他们都会被杀掉。」

实际上，即使有昴在，战斗的局势依然非常糟糕。

为了与战斗能力远不及赫莱茵的他们团结一心，昴不得不先成为这群蜥蜴人的朋友。

这个过程中，昴的『卡欧斯弗莱姆』的经验发挥了很大作用。

「大家都在向着卡欧斯弗莱姆努力，是吧？」

「啊……」

「把这些话说清楚比较好。毕竟，我们好不容易又见面了。」

说着，昴将手放在坐在他肩膀上的赫莱茵的手上。

赫莱茵睁大了瞳孔狭窄的眼睛，紧紧盯着昴的黑瞳。昴回视着他，然后指了指五个人的方向。

生还的五人也渐渐恢复了观察周围的余裕，在他们当中的一个人，科德罗注意到了赫莱茵的存在。

接着——

「赫莱茵！赫莱茵！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科德罗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其他四个人也看向赫莱茵。他们纷纷表示对赫莱茵存在的欢喜，表现出积极的反应。

看到这一幕，赫莱茵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这是我拼命争取来的机会。好好品尝吧，兄弟。」

昴拍了拍驼背弯曲的赫莱茵的后背，将他送向伙伴们。

赫莱茵虽然犹豫了几次，但还是迈着蹒跚的步子向前走去——

「Su、昴！」

「嗯？」

「……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赫莱茵朝着等着他的五个人走去。

奥索他们对赫莱茵没有敌意，也没有恶意。因为，关于他们五个人被抓到剑奴孤岛的原因，昴已经知道了。

只要好好谈谈，他们也没有相互矛盾的理由。

「……昴大人？」

「哇！」

正看着赫莱茵和他的伙伴们重逢的昴，突然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吓得跳了起来的昴，因为惊讶过度而咳嗽起来，

「啊，太危险了……差点就死了……！别吓唬我啊！」

「那是我应该说的！你突然……难道你想死吗！？」

「我才不想死呢！？」

昴用手捂住嘴，回头看到正在怒气冲冲地责备他的坦萨。

面对这小女孩激烈的抗议，昴有些气馁地摇了摇头。然而，坦萨对他的解释一点也不满意。

「你突然参加『斯帕鲁卡』比赛，真的让我吃惊。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找上古斯塔夫总督的，简直是不想要命了。」

「所以我说，不想要命什么的都是误会啦。我想比起其他人，我更了解生命的珍贵吧？不是因为这个才救了赫莱茵的伙伴们吗？」

「我指的是你自己的生命。……虽然结果上来看，救了他们是好事，但从我的角度来看，危险的时刻可不止一次。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奇迹，是吗？」

昴声音有些沮丧，坦萨用现实的眼光指责他的鲁莽行为。

她说得对，确实有好几次让人揪心的场景。也能理解坦萨想说这是奇迹的感受。——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奇迹是从神那里得到的东西，但这是我亲手抓住的。」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奇迹。

这是证明了菜月・昴用脚踢了该死的命运的事实。

「……难道说，你为了救赫莱茵的伙伴们才如此鲁莽？还是说，这是为了和赛格蒙特进行一场针锋相对的辩论？」

「不，虽然塞西确实让我生气，但如果因为这个把命也搭上那我就太危险了……救赫莱茵的伙伴们，确实是有目的的。」

「——」

「你的眼神怎么这么怀疑啊！」

昴的解释真的缺乏说服力。

看到如同审视犯罪嫌疑人的坦萨那不信任的目光，昴肩膀无奈地耸了耸，小声嘟囔道：「真的是这样……」。

看到他那可怜的样子，坦萨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么，施瓦茨先生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个……」

面对重新振作起来的坦萨的提问，昴再次转过身来。

在那里，赫莱茵正和他的五个伙伴交谈。赫莱茵的声音微微有些紧张，这边也能听得到。

于是——，

「再等一会儿，然后再谈吧。」

「……施瓦茨先生？」

「你的眼神真是太怀疑人了！」

尽管对不受信任的自己感到无奈，昴还是偷偷地把手指伸进嘴里。然后，他再次确认了夹在后牙上的那个小包裹的位置。

「——」

那里有的是昴请努尔爷爷调配的最后一张王牌。

绝对不能让这次努力挑战所抓住的机会因为一时疏忽而化为泡影。为了不因为小失误而死去，必须要非常小心。

——正这样想着，昴将那个「药」的包裹塞进了后牙的后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据奥索他们说，卡欧斯弗莱姆已经被摧毁了。」

「……」

听到赫莱茵苦涩的报告，坦萨皱起眉头低下了头。

尽管早已料到最糟糕的可能，但当真相告诉她时，仍无法抑制心头的震撼。即使知道会摔倒，摔倒后还是会疼痛的道理一样。

『斯帕鲁卡』结束后，奥索等人作为剑奴幸存下来，现在正由看守们带领着参观岛上的设施和共用房间。

尽管他们是同伴，但赫莱茵与他们不在同一个『合』，所以不能一起参加，于是乖乖地来到同一个『合』的昴等人的房间露了个脸。

然后，赫莱茵带来了昴想知道的消息。

「你想要的是这种关于外面的消息吧？在这个岛上，可是没有外面的信息传进来的。」

「一半一半吧。不，应该说是七三分。七分是为了赫莱茵和奥索他们。」

「别说了，你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

虽然他说得很真诚，但赫莱茵交叉着双臂，扭过头去，摆出这种态度。

赫莱茵也整理好了情绪，想着昴为了什么目的参加『斯帕鲁卡』，这种想法让他感到非常高兴。

赫莱茵的表情也在某种程度上显得明亮，想必是因为他从奥索他们那里得到了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

「……那些笨蛋，为了从奴隶商那里把我救回来，被抓了。真是没救了。」

「神明和命运都是冷漠的。所以，我才救了你。……我们要说是我们救了你吗？」

「呸，怎么可能。实际上参加『斯帕鲁卡』的只有你一个人。」

「要不说成是赫莱茵流着鼻涕跪地求我，恳请施瓦茨大人救救我这样的事实如何……」

「梦话还是等睡觉的时候说吧！」

伸出的手抓住了头，猛地摇晃。赫莱茵从晃得发懵的昴那里松开手，嘴里发出哼哼声，注意到了坦萨的表情。

听到卡欧斯弗莱姆的事情后，低着头的坦萨被赫莱茵称作「小个子」，问道：

「是因为卡欧斯弗莱姆的事情而郁闷吗？怎么了……」

「……卡欧斯弗莱姆，是我的故乡。就在崩溃的前一刻，我还在那座城市。」

「是、是吗……那个，是那个啊。」

对于出乎意料的回答，赫莱茵显得有些困惑。他的眼神游离不定，这个对突发状况反应迟钝的性格暴露无遗。但他很快提高了声音，说道：

「确实，城市好像是被摧毁了，但是住在那里的人并没有全部死去。那些城里的人们被统一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虽然有些问题。」

「有问题，是吗……？」

「嗯，我也不知道该相信到何种程度。」

赫莱茵这么说着，对于接下来的话语显得犹豫。但是，他已经引起了坦萨和昴的兴趣。

察觉到这一点，赫莱茵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

「听说外面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叛乱。卡欧斯弗莱姆的人们加入了那场叛乱。嗯，魔都的顶端经常发生政变，所以城市被毁掉也是那个家伙干的结果……呼。」

「──尤尔娜大人并非愚蠢。」

「哇，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真的很抱歉！」

赫莱茵连忙解释，被坦萨锐利的目光吓得声音都变了。

赫莱茵再次因为毫无必要的狂妄惹怒了对方，但在他背后，昴从刚才的谈话中发现了一些让他感到安心的地方。

当然，这是基于相信经由赫莱茵传达的奥索他们的话的前提。

「即使卡欧斯弗莱姆已经完蛋，尤尔娜大人和城里的人们都还好。既然叛乱成了话题，看来埃布尔他们也平安无事。」

要夺回帝都的战斗，在没有埃布尔的情况下是无法进行的。

也就是说，埃布尔还活着。希望米迪娅姆、塔莉塔和阿尔也都平安。──在尤尔娜的身边，希望路伊也没事。

「……果然，我们不能浪费时间。」

了解到外面情况的片段后，越发渴望出去的欲望变得更强烈。

当然，除了担心卡欧斯弗莱姆的大家之外，还担心尤尔娜和埃布尔他们想要与古拉尔的人们会合──关心着雷姆。

如果她知道自己变小了，肯定又会被狠狠地责怪。

「──其实，我本想展示给雷姆看我可以依靠的一面。」

昴自认为现在的状态心情比较轻松，感觉不错，但他也无法否认外表上的说服力确实不足。坦萨一直怀疑的目光投向他，也和自己身体变小有关。

总之──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赫莱茵，帮了大忙。」

「我才是受益者……哎呀，知道就好。」

对感谢的昴，赫莱茵嘟哝着回应。昴微笑着，正想着是否该安慰一下坦萨时。

「──施瓦茨，总督在找你。」

在公共房间外，传来的声音是穿着黑色制服的剑奴孤岛的看守。听到这个呼唤，赫莱茵的表情变得僵硬，坦萨瞪大了眼睛。

她望着看守，

「为什么古斯塔夫总督会找施瓦茨大人？为什么……」

「我没有听说。也没有说话的必要。乖乖地听话。否则……」

「没问题！即使你不这么有敌意，我也会乖乖跟着你的。……顺便问一下，如果不听话会受惩罚吗？」

「――――」

「开玩笑，开玩笑。」

昴闭上了一只眼睛，壮年看守嘴角扭曲地看着他。

看守的态度表露出他并不喜欢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个看守在昴和古斯塔夫交谈时就在『斯帕鲁卡』前出现。

这个看守是见证了昴参加『斯帕鲁卡』的契机，也就是成为惩罚对象的人。对他来说，昴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家伙。

一个自愿参加『斯帕鲁卡』的，脑子有问题的孩子。

「那么，我出去一下。坦萨，乖乖等我回来。」

「……施瓦茨大人，请适可而止。」

「嗯，我无法反驳。」

听到坦萨抑制住的声音，昴的苦笑愈发加深。然后，他听从无言地催促他快点的看守，走出了房间。

这时，赫莱茵朝昴的背影喊了一声「施瓦茨」。

「那个，这个……」

「嗯？有什么事吗？」

「啊，不……你、你要小心。就算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合』里的人数减少了，我们也会很困扰。」

听到这个并不直接的关心之词，昴愣住了。然后立刻笑出声来，对赫莱茵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那么，待会儿见。」

挥了挥手，昴暂时与坦萨和赫莱茵两人分别。然后，跟在前面走的看守的背影后面，

「古斯塔夫先生，生气了吗？」

「……总督并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跟我不一样。」

被看守暗示不要再多说一句而激怒他，昴悄悄地缩起了脖子。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就在昴被看守带走的时候，留下的两人。

「喂，那个施瓦茨到底干了什么……」

「刚才他被看守带走了，除了『斯帕鲁卡』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坦萨和赫莱茵留在房间，维茨和伊德拉露出了脸。他们两个也是从观众席观看昴参加『斯帕鲁卡』的人。

当然，他们对做出那么冒失的事情的昴有很多想问的。

虽然如此，他们没有像赫莱茵那样急切地从观众席上跳下来——

「坦萨，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的也算知道，不知道的也算不知道，有点复杂。施瓦茨大人似乎对我也有所隐瞒。」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他倒是有点本事……」

听到低头的坦萨的话，维茨和伊德拉面面相觑，叹息着。

听着这三个人的谈话，赫莱茵一直默默无言。虽然他是个难以判断面色的蜥蜴人，但是他游移不定的眼神显然是在苦恼着什么。

结果，他们三个分别叫了一声「赫莱茵」、「赫莱茵大人」，

「怎么了，这个表情……」

「那个，那个……你、你们也注意到了，施瓦茨那家伙参加『斯帕鲁卡』是故意的……对吧？」

「那个……看那个样子，大家都应该这么想吧。」

伊德拉回答了赫莱茵结结巴巴的话，坦萨和维茨表示同意。

大概，这是观看那场角斗场战斗的所有剑奴们的共识。而且，不论是谁看，如果没有昴的努力，今天的『斯帕鲁卡』是无法完成的。

「我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是啊」

「——？但是什么？」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他为什么能做到那样，也许，也许……」

他们三个都明白接下来赫莱茵要说的话。

问题不在于昴为什么要参加『斯帕鲁卡』，而在于昴是如何在『斯帕鲁卡』中生存下来的。对于维茨和伊德拉来说，这并非与他们无关的疑问。

因此，面对浓厚关注的目光，赫莱茵吞了口唾沫。

然后——

「这个，我从刚来这里的那些家伙那里听说的……在外面有传言，皇帝有个私生子在某个地方。然后，关于这个——」

「——」

「——那个，据说是个黑发黑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