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的血咒』


——『荆棘之王』尤加尔多・佛拉基亚的名字,不仅在佛拉基亚帝国国内广为人知,而且在全世界都有极大的名声。

之所以有此盛名,缘于帝国历史中一段悲怆的爱情故事,『爱丽丝与荆棘之王』的传说。

这段描述心地善良的少女爱丽丝与被称为『荆棘之王』的佛拉基亚皇帝之间相遇与离别的故事,因其悲剧性的结局,打动了无数读者的心。

二人命运般的相遇和第一次的别离。随后,被臣子背叛、从王座上赶下的『荆棘之王』与爱丽丝的重逢和携手起义的开端——这个故事经过漫长岁月的传唱,虽然在叙述方式上与实际历史有所变化,但保持着一个至关重要的核心,即二人之间深深的相爱这一点始终未变,继续被人们讲述着。

正是如此,这个被称为『爱丽丝与荆棘之王』的永恒爱情故事受到了持续不断的爱戴。

然而,也正因为它作为一个激发人们心中热情的悲恋故事而被广泛讲述,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掩盖了真实历史的一部分。

爱丽丝和『荆棘之王』,两人并未享受共同安宁和培养恩爱的时光。

在这个充满激动的时代,在背叛与呜咽交织的帝国中,两人度过着濒临死亡的日子,为了夺取心中所愿的未来,他们奋战不息,并陷入了炙热的爱恋。

实际上,爱丽丝和『荆棘之王』彻底颠覆了佛拉基亚帝国的现状,最终完成了对帝国的夺取。——当然,随后的悲剧不言而喻。

然而,在悲剧发生之前,两人确确实实完成了这项壮举。

爱丽丝凭借她的慈爱之心和奉献精神,赢得了众人的支持。在爱丽丝的陪伴下,『荆棘之王』获得了与佛拉基亚皇帝相称的战绩。

与佛拉基亚皇帝相称的战绩——那象征着自古以来未变的佛拉基亚帝国铁血法则。也就是力量的证明。

——『荆棘之王』尤加尔多・佛拉基亚,即是帝国历史上最强大的皇帝。

「该死的家伙啊啊啊!!」

格鲁比・加姆雷特怒吼着,声音几乎要撕裂喉咙,他猛地一跃后退,丢弃了折断在半截的链镰。

下一刻,链镰离开他的手掌,在空中燃起了熊熊红焰。

哪怕有一瞬的迟疑,本能明白,那股火焰也许就将自己烧尽,令兽毛直立起来。但安心的时间并不存在。

「起舞吧蝼蚁。然而,如果谈舞蹈,我星之上的舞蹈更加值得观赏。」

那位发表着淡然无情话语的家伙,一边陶醉着,一边不断发出如同绽放的红色轨迹一般的攻击。

挥舞之物,割过去的锁链镰刀瞬间就好似被点燃,连交击都不被许可,真是最坏的凶器——不愧是获帝国之名的宝剑,不仅仅是锋利无比,连携带的属性都棘手至极。如果可能的话,真想亲手制造出那样的绝品。

「至少,如果那狗屁大人能在近处给我展示一番就好了!」

正因为是非正当拥有者无法持有的宝剑,亲眼看到的机会也极少。

格鲁比在诉说着不满于一个将领的待遇,同时利用自己被嘲笑的矮小身躯,快速躲闪以避开一次又一次红色的斩击。

如果无法防御,那就躲避,对于这敌人来说是原始却是最优的解决方案。如果场上的是哥兹或莫古洛,他们就会不躲闪直接迎上去而烧尽殆尽。

城镇被斩击的余波焚烧,格鲁比嗅着焦味,却依然躲开了所有红色剑风的攻击。然而,此刻他依然没有机会喘口气。

即使避开了焚烧世界的『阳剑』,接下来一闪的黑色斩击却劈开了世界。

「――」连平日里口头禅般的咒骂也没能说出口。

就在发动『阳剑』连击的势头上,身体一扭便释放出的『邪剑』一闪,擦过蜷缩着竖起兽毛的格鲁比头顶几厘米。

而这一斩击的后果绝不仅是幸好没被斩断脑袋那么简单。

剑锋所过之处,在数十米之外仿佛翻过一道切痕,帝都的街景被斜斜割去,而被断裂的建筑接连倒塌在背后。

如此荒谬的锋利,制作收纳其刀身的鞘就足够棘手了,这就是被称为『邪剑』村雨的一刀的威力。

能展现出难以相信的剑力的『邪剑』,自然在使用时需要相应的代价。对常人来说,仅仅挥舞一次就可能要以生命为代价的魔境――。

「就他妈地随便挥舞来挥舞去……!」

「在对峙的同时还关心余身的安危吗?那么那些忧虑是不必要的。汝等等这样渺小的存在,只需要关心自己的境况就好。关心余身的,只需我们的星辰足矣。」

「根本没法交流!」

右手持『阳剑』佛拉基亚,左手持『邪剑』村雨。

在格鲁比的想象力所能及的最坏情况下,未报上姓名的敌人配备了最糟糕的二刀流,但既然他握着『阳剑』且未被焚毁,那他就是持有此剑的合法资格者。再加上,那头绿发、头戴荆棘之冠,以及死者如殭屍般复活的情形——让格鲁比联想到最坏的可能性,对这最糟糕的二刀流使的身份产生怀疑,他的诅咒声不绝于耳。

因此——,

「尤加尔多・佛拉基亚……」

未等别人呼唤,他自宣其名,「哪怕时光流逝,贵方能识别出我来,那观察力值得称赞。」

格鲁比双手操持着致命的刃,与面前保持一定距离的敌人营造了一种紧张对峙。

随即,面前的殭屍——尤加尔多,他站在燃烧的建筑残骸之上,郑重地对着格鲁比的呼唤点了点头。

对尤加尔多的回答,格鲁比摆出不屑的态度,哼了一声,

「我在这些狗屁将领里还算是爱读书的。顺便一提,我可是『九神将』之一呢。」

『九神将』……啊,那个职位竟还存在。」

「在你那一代,看起来像已经荡然无存似的。」

在尤加尔多面前,格鲁比搭话着,毫无起伏地说着,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有兴趣。说话间,格鲁比将手伸向腰后,从那里抽出两把手斧,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咒具』还远不止这些。问题不在于咒具的剩余数量,而在于格鲁比的生命维系量。

「———」

在与尤加尔多对视的同时,目光的余光下掠过自己的胸口。一如既往,心脏所在之处充满了紧束不已的心,那透明的荆棘尖锐的刺正蠕动着。

虽然匆忙应对了自己体内循环的毒素、蚕食心脏的『荆棘的血咒』,但这个连性命都不顾一切的策略,并没有为长期战战备做准备。

看起来『荆棘的血咒』是以施术者为中心,随意牵连后方的强大诅咒。因此推测咒术师会集中精力于诅咒的发动与维持,假定了敌人会选择潜伏作为对策。

太过天真了。是天大的天真。推断完全偏离了,敌人不但没有选择潜伏,反而大大方方地挥舞着强大的武器——不,确实武器非常强大,但战斗之艰难并非仅由武器导致。

因为持武器之人,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真正高手。

在现今的佛拉基亚帝国中,一将的地位正好代表了『九神将』的位置。

这一制度是由现任皇帝文森特・佛拉基亚复兴的,虽然在历史上多次出现又消失,但『九神将』制度第一次失传正是在尤加尔多・佛拉基亚统治的时代。

为何在尤加尔多在位期间,『九神将』制度消亡了?

那是因为——

「——别无选择。弱于我的存在试图夺取我星的命运」

——被称为『荆棘之王』的尤加尔多亲手屠杀了当时的『九神将』,没有一个幸存。

当然,那时候的『九神将』中没有格鲁比这样的人,也不像塞西尔斯或亚拉基亚这样的超凡强者。但即便如此,称号为『九神将』的强者们不至于比现在的格鲁比们弱到无以比拟的地步。

总之——

「——糟糕的短期决战!」

「不要再重复那些不洁的话了。那是不敬的」

踏碎遍布斩击痕迹的街道,格鲁比的身体向尤加尔多飞去。

持有双斧的格鲁比,尤加尔多不是指责他的武器,而是指出他的言行,在悠然挥动『阳剑』迎击的姿态中回应。格鲁比猛烈地露出狰狞,将手斧砍向对方。

这显然是意料之中,被高高举起的『阳剑』挡住,但这正中下怀。

「嗯」

斧头与『阳剑』碰撞的刹那,尤加尔多的脸显露出裂痕。确切地说。

那蓝白色冷漠面庞上出现的裂纹,正是格鲁比一击命中对手的证明。

「有效果吧,你这混蛋!」

朝着愣住的尤加尔多喊着,格鲁比一边燃烧着,一边嘲笑他,手里的手斧飞了出去。

为了避免延烧,与『阳剑』接触的瞬间就放手了,但作为咒具的效果——不是切割撞击目标,而是以冲击贯穿效果被发动了。

本身这手斧是为了能够穿上厚重铠甲或钢铁头盔的对手,将其装备穿戴在身的情况下杀死而制造的。手斧的刀刃部分因为超振动而难以看见,哪怕是片刻的接触,也能沿着对方的血肉穿透,粉碎骨头和内脏。

对于生物来说是致命的伤害,对于殭屍来说有多少效果未知,但——

「有意思。不过,如果接下来没有后手的话──」

「谁说没后手了?我的咒具多得很,简直像狗屎一样!」

如果一两把不够,格鲁比接着抽出更多手斧,双手准备就绪。听到格鲁比的回答后,尤加尔多裂开的脸上微微挑起了眉毛。

接着,格鲁比投掷出手斧,尤加尔多为了躲开不得不旋转身体,释放斩击。格鲁比也飞跃着回避,紧接着连续抛出手斧。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啊!」

「────」

咆哮的格鲁比与沉默的尤加尔多之间,瞬间的攻防转化为激烈的战斗。

如果格鲁比毫无章法地投掷着他的咒具,尤加尔多也会持续以『阳剑』和『邪剑』的二重奏作为回应礼物。双方即使只是稍稍擦边,战局也会立刻倾斜。表面上看似势均力敌的战斗,其实本质上,格鲁比的处境远远更为不利。

剩余的体力、咒具的数量、双方武器的致命性,一切都不占优势。

血液中流淌的剧毒不断蚕食着生命,而不停投掷的咒具终有耗尽之时。他的咒具如果命中,可以带来巨大的伤害,但对手的剑一旦命中,便难以逃脱死亡。

即便是外行人也能明显看出谁处于有利地位,不必说身为交手当事人更加如此。

因此,格鲁比利用了自己所处的不利地位。

「我要让你见识一些烂眼的东西。」

格鲁比并不认为自己在『九神将』之中特别强大。

曾经他自诩为佛拉基亚最强,但在文森特的召唤下,亲眼见识了那些获得相同『将』地位的人之后,幻想就破灭了。

他希望变得强大,但并不想偏离正轨,也不会适应偏离。

在力量上不及塞西尔斯,爆发力不如亚拉基亚,多才多艺不敌奥尔巴特,智慧比不上奇夏,在『将』素质上不如哥兹,存活力不及莫古洛,规格外的程度不如尤尔娜,在对军实力上比不上玛德琳,在对人实力上远不如巴罗伊。

这是格鲁比对自己的评价,也是他作为『将』的现状。

然而,尽管如此,格鲁比拥有其他『将』所没有的优势。

——为了杀死对手的执念和做事的严谨性,是格鲁比最出色的。

「咕嘟」一声。

在投掷的瞬间,格鲁比那充满血丝的目光中流出了大量的血液。

体内流通的毒素破坏了血管,导致身体各处破裂泄露出来。面对吐出血液的格鲁比,尤加尔多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作为超级武艺者的尤加尔多一定明白,格鲁比在对抗自身的『荆棘的血咒』时,正想尽办法抵抗着逼近。而这无疑会给格鲁比的身体带来难以持久的负担。

吐血不过是这个肯定的佐证。

尤加尔多一定是凭借其洞察力洞悉了,即使不用刃直接伤害,格鲁比也会因为体力耗尽而死。所以,他无法完全避开格鲁比喷出的血雾。

「------」

轻微地蹙起眉头,尤加尔多在『阳剑』的火焰中蒸发血雾后退。尽管那血雾中混有格鲁比所吸收的毒素,沾上些许对敌人的伤害微不足道。目的不在于用毒素蚀刻对手。

而是要让格鲁比的血液沾染对方。——那个目的,在他未能彻底挥去的袖子上已经成功实现。

「真是见鬼的陷阱死法。」

就在格鲁比带着血迹的獠牙呈现微笑的瞬间,尤加尔多周围——他至今巧妙躲避的无数手斧,就像被线拉动一般逼近他。

以格鲁比的血液作为媒介,对目标瞄准的咒具『血斧』的诱导弹。

「这是……」

尤加尔多躲避被拉拽而来的血斧,但是,那些已避开应该不会回来的血斧,却又旋转着再次飞回,尤加尔多目睹这一幕后瞪大了眼睛。

从四面八方逼近的血斧风暴,尤加尔多依靠惊人的身体能力不断避开,然而,除非将其击落,否则那些不断飞来的斧头终将追上他。

而格鲁比不是那种能悠然等待「终究何时到来」这种事的好脾气。

「你究竟在烦恼什么时候是尽头吧?我给你答案!」

就在格鲁比这样说着,他手中所持的,并非是额外的血斧,而是在最初的攻防之中被『阳剑』点燃的镰鼬的链子部分,断裂后的链坠。

经过特殊处理的链坠,他将其短暂旋转,像箭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投掷向拼命躲闪血斧的尤加尔多的脚下。

「――!」

尤加尔多迅速扭转手腕,用『阳剑』的剑腹接下了那链坠的一击。

他立刻辨别出与血斧的不同,判断出这一击是可以防御的,这种眼力实在是了不起。然而,接触『咒具师』格鲁比・加姆雷特的武装,本就没有什么是安全的。

链坠在碰撞的瞬间发出红光,紧接着是一声巨响,尤加尔多被包裹在了恐怖的爆炸之中。

「おおお——っ」

在爆炎和爆风的翻滚中,尤加尔多最终发出了痛苦的呼喊声,被震飞了出去。即便如此,尤加尔多也试图立即调整身姿,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追击。

以动作已停止的目标为准,血斧已经蜂拥而至。

一根血斧足以断骨,两根可破内脏,三根以上则能夺命。

当十几根甚至更多的血斧纷纷落下时,再强悍如尤加尔多也只能束手就擒。

因此,格鲁比也确信已经将其杀死了――,

「――可以自豪了。汝比我的时代的『九神将』任何一人都要强大」

就在那一瞬间,尤加尔多那精悍的面孔出现在了格鲁比的眼前。

挥舞着『邪剑』的斩击猝不及防地削过了格鲁比偏转的右耳,跃起的对手一脚猛击中他的胸口,矮小的身躯向后翻飞而去。

然而,在被击飞的同时,格鲁比解开腰带,挥舞起由蛇人之牙串连而成的蛇腹剑,试图斩落追击而来的尤加尔多的头部。

「如果叛徒中有你这样的家伙,我们星球的生命或许会岌岌可危。」

蛇腹剑在空中起伏,如同蛇之身体一般长而扭曲,发出了一击。

尤加尔多毫不留情地用『邪剑』解体逼近自己的蛇腹剑,并根据自己的经验来评估格鲁比的战斗力。

作为对这位历代最强帝王评价的荣誉证明,格鲁比交错双脚,从衣摆中发射出两根铁链,企图粉碎对手的双肩。

「在这种局面下,你竟能做得如此出色。」

脚踵被刃锋削去,连同铁链一起,格鲁比一边呕吐着被踢上涌的血液,一边撕下围在脖颈的布,展开在空中。

瞬间,他和尤加尔多的视线被遮住了。

「混账……啊啊啊啊——!!」

通过展开的布帘,格鲁比弹击嵌入自己喉咙的魔晶石,向尤加尔多射出让大气动荡的怒吼波。

来自看不见的位置,仿佛声音一般的攻击,是无可躲避的偷袭。

然而,面对那道声音,尤加尔多展现出了『邪剑』的真正能力——有这样一句话:吞噬核心。

这意味着穿透事物的中心,但对于任何事物、现象乃至概念,都存在着代表其本质的『核心』。

『邪剑』村雨便是一把能够斩断所捕获『核心』的魔剑。

村雨曾经不喜格鲁比将自己重铸,为了防止其卓越嗅觉再次察觉自己,它斩断了『气味』的核心。

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靠气味追踪到『邪剑』村雨了。

而此时此刻,村雨斩断了格鲁比放出的咆哮波。

当格鲁比的鼓膜听到自己颈间嵌入的魔晶石碎裂的声音时,就在那刹那间,斩击准备劈开格鲁比自己。

「——」

出其不意的一阵风吹过,应该被断开的命运因此而得救。

「真是危险啊,差点就没命了。我在散步的时候还真是捡到条命啊,你这是。」

抱起了险些被断命的格鲁比,一个高大的身影闲适地出现在现场,并如此告诉他。

不只是格鲁比,连尤加尔多也对这意外的入侵者难以掩饰惊讶之情。

他不仅介入了这场激战,在这一刻以前甚至没有让对方察觉到接近的迹象。

「啊哟……」

「啊啊,不要勉强了。虽然受的是技法上的伤,但连声音都受到波及,在这种情况下勉强说话的话,可能永远都说不出话来了呢。」

对于格鲁比那如同拧干血迹一般的沙哑声音,完全看透了发生了什么的对手——一位身披黑色兽毛的狼人,将格鲁比放在地上。

然后,他用细如线的眼睛,凝视着愤怒地瞪视此方的尤加尔多,

「原来如此。这种无论到哪里都会追踪的咒具挺方便的,却被你单凭一只手臂就让它失去效力了。而且」

狼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尤加尔多失去的右臂正在再生。

正如狼人所说,尤加尔多在血斧风暴即将爆发的那一刻,割下了沾满鲜血的袖子连同自己的右臂,从而躲避了攻击。

这种规避方式并非没有考虑到,然而就算只是失去一条手臂,通常行动也会明显变慢。即便他一直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殭屍,情况应该也不会有所改变。

然而,尤加尔多在失去臂膀之前后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出乎格鲁比预料的,如果不是狼人的横插一杠,那致命的破绽可能就会使他丧命。——但是,这意味着什么呢。

「喂,狗屎。」

「……你刚才是在叫我垃圾吗?」

「比那更重要的是……」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清楚。」

被呼唤时狼人收回下巴,咬住金色的烟斗,并点燃了前端。

然后,边让烟雾缭绕边将声音稍稍压低继续说道。

「有一个性格恶劣的术士啊。——真是没有爱。」

狼人口中所说的,格鲁比看着同样的东西,也抱有同样的感想。

尤加尔多确认了再生的右臂的感触,手持『邪剑』的古老而强大的皇帝,正在脱下被爆炸炸焦的上衣。

——而那尤加尔多的胸口,跟格鲁比和狼人身上一样,都被施加了同样的『荆棘的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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