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偶军团』


箭头穿透了没有眼睛、鼻子或耳朵的石制人偶的头部,它们的身体大力抽搐。

但是,由于它们缺乏人类的敏感部位,即使它们的头部被射穿或缺少一部分,敌人的前进步伐也毫不犹豫。

「只是打坏它们的头部还不够啊……荷莉!」

「我知道啊!」

石制人形们摇摇晃晃地向他们逼近,伸出手臂。

它们与人类一样大,却用非人类的动作逼近,这让人感到厌恶。将这种反感融入拉弓的指尖,弓弦发出雷鸣般的声响。

同时放出的三支箭直接命中石制人形的身体,不是穿透它们,而是将它们的身体打得粉碎,停止了人偶的动作。

如果五个部分都被打得支离破碎,即使是石制人偶也不会动。

但是——

「我们的箭不足以瞄准这么多敌人啊!」

正在瞄准城墙、据说是敌人布阵的破绽——第三个据点的库娜,看到敌军的数量和构成,心情变得绝望。

据说守护第三个据点的是『九神将』之一的莫古洛・哈加涅。

幸运的是,莫古洛自己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城墙上。这是因为还没有到达莫古洛那里,还是莫古洛在其他地方呢?

无论如何——

「就像蚂蚁聚集在树蜜上一样啊!这种东西根本打不死啊!」

「你这么抱怨有什么用啊!射!射!尽可能地命中!」

「哇——!库娜好严格啊!」

虽然像是发出悲鸣的声音,但荷莉从库娜的箭筒里拔出箭矢,一边夹在弓上,一边不断地射出。每一箭都能破坏两到三个石人形,但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石人形的数量多达数百到数千,数不清楚。

「啧,该怎么办啊……!」

舌头发出咂嘴声,库娜保持距离与敌人对峙,心里骂着发出指示的埃布尔。

虽然只是听说,莫古洛・哈加涅是一种特殊的亚人,被称为『钢人』。不同于将身体部分转化为金属的刃金人,听说莫古洛・哈加涅全身都是由矿物质构成的存在。

那么,眼前的无数石人雕像难道都是这种钢人吗?

「大家大家,它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活人啊!真的像是娃娃一样!」

「我也有同感!这些家伙是什么构造的啊!?」

保持适当的距离,睥睨周围,看着石头人的群体。由于它们没有眼睛,感觉不到任何自我意识。

它们只是围攻靠近的人,用坚硬的手脚和强大的力量殴打和摔杀它们。被追上后无法逃脱,遭受数倍于自己的暴力,最后的死亡非常惨烈。

在挑战第三顶点时,被石头人群踩踏而死的反叛军,只会被他们的尸体踩踏,并在队伍的另一侧变成了一具无法辨认的尸体。对于库娜和他们来说,这绝不是与他们无关的事件。

如果这样下去,他们将被无数敌人踩踏,无法抵御。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先撤退……

「啊!库娜!看那边!」

「啊?!」

在战场上,两人踢开田地上的草,同时射击并逃离。就在这时,荷莉的呼喊声引起了库娜的注意,然后惊人的景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有一个人影站在战场上,这里涌来了石制人偶,并用石块做成的手臂猛击它。看来,受到攻击的人被一击击败,然后倒在血泊中,但是...

「——那些用石头制成的人偶在妨碍我!!」

这是米泽尔妲愤怒而凶猛的美貌大喊的声音。

她怒气冲冲地挥舞着两只手中握着的棍棒,跳上石制人偶的头和上半身,粉碎了它们,最终将其打败。

不,不仅仅是她选择进攻而不是逃跑,而是其他人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这些帝国的恶棍不知道皇帝陛下的威严,阻挡了我,真是太烦人了!」

这句话与锐利的斩击一起发出,它鲜明地切开了石制人偶的脖子和身体,将它的头部斩成两半,还不够的话,就将身体斜切,斩断了它的手臂。一旦动弹不得,他们就将其踢倒并继续前进。

还有一个戴眼罩的外表粗犷的男子,像米泽尔妲一样跳向石制人偶。

这两个人的无情的白刃战斗打败了石制人偶。

然而,真正让库娜和荷莉惊讶的不是以上任何一点。

「――――」

剑刃高高挥起,挥斩而过,一座座石头雕像被狠狠地砍倒,轰然碎裂。

这并不是一种华丽的剑法,反而充满着暴力和粗暴。但是在面对需要被破坏阻止的石头雕像时,这无疑是一种最为合理的剑术。

挥舞着剑,红发剑士普莉希拉的随从亨克尔,扫荡着向他们袭来的石头雕像群。

另外一名像亡灵一般的男子不知何时加入了战斗,他默默地斩断着那些没有声音的石头雕像,这一幕犹如一场令人恶心的噩梦。

从战斗中唯一看得到的事实来看,尽管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但是在这一切之中却似乎缺少了一些东西。一种阴郁的情绪萦绕在空气中。

毫无疑问,这肯定与亨克尔挥动剑时的神情和面容有关。

「看起来很痛苦啊。」荷莉的低语让库娜无法认同。

荷莉这样表达也可以理解,但在库娜看来,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像是渴望死亡的人。

有时候,一些战士会寻找死亡,他们会前往战场,以弓箭对抗栖息在森林深处的巨兽,最终以此结束自己的生命。

库娜也许不会选择这样的结局,但是她能够理解这种想法。

然而,亨克尔与寻求死亡之处的战士不同。

虽然他渴望死亡,但却又害怕死亡,拼命抵抗死亡的样子只能让人感到痛苦。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存在对战局起到重要作用,但库娜却希望他能立即倒下去,死去。

这个男人挥舞着被黑暗气息所笼罩的剑,让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沉闷而压抑。

「库娜!荷莉!」

然而,尽管库娜和荷莉充满了这样的情绪,战场上的局面仍然在持续发展着。

一边叫着她们的名字,一边疾驰穿过草原的是塔莉塔。背负箭筒,换上了典型的修德拉克族装扮的她,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停下脚步很危险的。不要白费了姐姐和贾马尔开辟出来的道路。」

「我明白,族长,不用你说……咦,只是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你好,亨克尔。」

塔莉塔细眼一瞥,准确地洞察了库娜的不满情绪。

作为米泽尔妲的妹妹和『修德拉克之民』的族长,塔莉塔早先是一个缺乏决断力、比较胆怯的女孩子。

但是,为了继承族长的条件之一,即同行魔都卡欧斯弗莱姆的旅途,她似乎经历了一次大转变,不再胆怯,反而获得了一种柔韧的强度。

现在的她所提出的建议,也是由此带来的。

「族长觉得他不怪异吗?」

「觉得怪异有点直接了吧……虽然他的确非常危险,而且也能成为我们的战斗力,但我对和他战斗还有些疑虑。」

「挺坦率的回答呢……我也认同你的想法。」

即使有些问题无法解决,现在也不必急于解决。

塔莉塔原本在日常生活中可能不擅长,但在狩猎时却能够很好地切换心态。现在,作为族长,她已经能够在任何情况下很好地应对了。

当库娜表扬她时,塔莉塔注意到了她背上箭筒里的箭,

「箭头已经用了很多了。下次有机会,我们要去收回那些掉落的箭。不要在一只怪兽身上使用太多箭矢。」

「这倒是理论上没错啊。」

「可是一箭就能解决就太好了啊!」

「只要瞄准心脏就可以一箭解决了。——就像这样。」

在两位困惑的女孩面前,塔莉塔箭在弓上,迅速地射出三支箭。三个石人形从远处向米泽尔妲逼近,塔莉塔的箭头穿过它们的背部、头部和大腿,将它们射杀。

「等等,等等,等等!怎么一发就死了!?心脏?」

「明明是石头人,哪有心脏啊。」

「是、是吗?认真看看吧,我想您应该知道哪些是重要的地方……」

库娜和荷莉逼近,塔莉塔皱起眉头,显得有些困惑。从她的样子来看,她似乎并没有认真看过。尽管她们的个性截然不同,但感性的塔莉塔决定事情是出于米泽尔妲的传统。

最好的方式是,作为术师的一员,感到族长姐妹的纯粹是值得骄傲的。

「没什么可借鉴的,我们就按照我们的方式去做。捡箭,如果不够,就用棍棒或其他武器。消灭敌人。」

「这种玩具就到此为止了!」

「有这样的气势真不错。不过,我们应该注意一下真正的九神将会在哪里出现……尤尔娜说过,九神将是与众不同的存在。要十分小心。」

「那么,是不是应该告诉米泽尔妲呢?」

在听取了严肃的塔莉塔的意见后,库娜用下巴指向在前线疯狂战斗的米泽尔妲。

作为一位曾经的族长,现在只能依靠义肢的她已经将地位让给了自己的妹妹,但她身轻如燕,仍在战场上奋战。如果敌人中间出现了『九神将』,她肯定会是第一个迎战的人。

即使只有一只脚,米泽尔妲也可以与任何强敌战斗到底……

「姐姐,不要太冲动!一个人无法生还!」

「――――」

在射穿了挡在米泽尔妲面前道路上的石像头后,塔莉塔大喊着。米泽尔妲挥手回应着,表示她理解了。

库娜听到塔莉塔的话后,感到非常惊讶和感动。他真的相信塔莉塔不再躲在姐姐的背后。

「在玛丽乌莉出事之前,我一直看不见......」

「我们很高兴看到塔莉塔变得如此出色。」

「你们俩说得容易! 你们两个一起战斗吧!!」

石像开始包围周围,荷莉用弓箭击打,库娜用斧头砍碎,塔莉塔尖声下令。

听到这位勇敢的族长的指令,库娜和荷莉相互点头,毫不犹豫地遵循命令。

古老的盟约已成为历史,是修德拉克人与过去佛拉基亚皇帝之间的协议,对于像库娜和荷莉这样生活在现代的人来说,这个协议已经遥远、被遗忘,没有理由再去履行。

但为了实现这个承诺,他们开始了一场战斗。对于库娜和荷莉来说,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修德拉克人的战斗,也是一场必须赢得的战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前方,石制的人形直接朝着自己猛冲而来。

没有脸,没有敌意,也没有杀意。然而亨克尔・阿斯特雷亚依然挥舞着剑,对着这样的敌人进行战斗,咒骂着那个无情地选择了人形的傀儡使。

他不禁想,自己为什么要在帝国的大地上挥舞剑?

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大的耻辱之后,还能够紧握着剑不放?

为什么要在那些需要向他证明自己价值的人不在的地方,自己却要站在这里?

「——嗯」

他挥舞着剑,斩向伸出来的手臂,斩击的余波将对手的上半身吹飞。

对手是一座石人形,即使斩下了头和手臂,也无法降低其战斗力。因此,必须使用像野蛮人那样的一击,将对手击倒,让其失去行动能力。

他改变了握剑的方式,双脚站开,挥舞着腰间的剑,粗暴地挥舞着。路上的石人形被轰然破碎,但这并不好笑,毕竟什么都不好笑。

他已经记不起来挥舞剑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对他来说,剑一直只是比看起来更重的枷锁。

「该死!」

在咆哮声中,一击即中接近剑的范围的敌人。他脑中充满着「为什么」这个疑问,挥舞着剑来扫除视野中的障碍物。不断地挥舞,不断地挥舞,不停地挥舞着剑,使它与自己融为一体。

「该死的!」

他变得心无旁骛,这是在剑的训练中常被教导的。通过提高集中力,心无旁骛地与剑融为一体,技巧会被磨练到极致。但无论多少次听到这种教导,他都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该死的!」

他被告诉不要思考,但当他试图付诸实践时,他还是在考虑着如何「不去思考」,所以他根本无法心无旁骛。完全集中于剑这一点,人类该如何做到?

活着就会感到饥饿,会呼吸,身体的某个地方可能会感到痒,可能会感到困倦。令人担忧的事情永远不会停止,心中总是有家人的问题。焦虑不仅仅存在于明天,甚至还存在于十秒后,而不仅仅是昨天甚至更早的失败,它们会一直堆积,无休止地滋生着思考。

怎样才能心无旁骛?

完全停止人类生存中产生的自然思考,这绝非人类所能做到的。那么,能够心无旁骛的剑士难道不是人类吗?

难道说,自己不是剑士吗?

「该死的!!!」

无尽的辱骂声一波接一波地涌现,不论多少次吐出口,都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亨克尔奋力挥舞剑,像一次清理般将挡在他面前的石头人偶一一化为山丘上的小石子。

这种行为到底有多少价值呢?

错过了应该做的事情,把这些责任推给想讨好的人,最终却得靠别人救命并留下无法偿还的债务。

如果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样的行为,到底会有怎样的代价呢?

「遗憾的是,老夫手头的事情,只有老夫自己能理解。」

脑海中,除了自己的自责声,还夹杂着别人的声音。

还是在观景台喝醉酒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虽然明确表达了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的意愿,但却是一个莽撞无礼、毫不客气地闯进来的少年的声音。

「即使是搞砸了的事情,也不知道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但是,我也有自己犯错的经验。」

即使已经随意说了一些话将他赶走,这个少年还是经常出现。

而且,他自己也面临着困惑,却自以为是地插嘴,指点江山。

这些话非常幼稚、廉价,让人想鼻子里笑。

「你自己犯的错只有你自己能弥补。所以,如果老头子能做的话——」

「闭嘴,小屁孩!!」

这些安慰或者怜悯的话,到底是在慰藉还是在劝慰,又或者是在同情?其实并不重要。

所有这些关切都让人感到烦恼,根本就没有想要的东西。从他人那里期待的东西,一个都没有。他不想要任何东西,只希望有人能够给予他。

从那个人那里得到的东西才有价值。除此之外,所有的东西都只是随身携带的沉重负担。

「——」

他无声地接近着一个奇怪的石像,用剑挥向它,同时将两个石像砍成了两半。他突袭了从侧面跳过来的一个石像,用剑尖粉碎了它的面部,然后用他的爱剑『阿斯特雷亚』串刺并杀死了追来的石像。

如果对手没有面容,只是学习了一些动作,那么无论有多少个都可以杀死。

只要呼吸还在,十个也好,二十个也好,都可以应付。但这有什么意义呢?

对这种毫无价值的对手,即使赢了也毫无意义。

『——如果老头能做到的话,你就用剑挽回吧。』

「该死……」

仍旧倚靠着即将熄灭的微弱火光,真是可笑。

一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就会陷入「为什么我还活着」这样的难题。

我想用这把剑证明什么?得到了什么?渴望着什么呢?

「——」

如果主要威胁是数量,周围的人也会陆续开始攻略它。

其中脱颖而出的是亨克尔、手持棍棒的狩猎民族女性,以及使用不相称的流畅剑技的眼罩双剑使。但是,主要使用弓箭的狩猎民族在族长的指示下,果敢地推进战线,一度退却的其他叛变者也各自恢复了势头。

正如所指出的那样,这是敌方防御网中的漏洞。

与其他四个顶点相比,这个顶点的防御力明显较低。亨克尔的突击就是证明。如果有一个真正的强者坐镇,甚至一个人也不可能像亨克尔这样领先于其他人。

「追上那个背影!」

「别让那个红发男子赚功劳!我们也继续前进!」

「不错的剑术。剃掉那胡子吧,这样会变得更加好看。」

跟在先头的亨克尔后面,那么多人都喊叫着,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没有时间为一时的假象所迷惑。

「该死……来吧,再加把劲!这样可赚不到军功。」

于是,他们抬头看着眼前的形势,更加严厉和现实地处理。他们直面着石像,用横斩击破它们的队列,然后跳向城墙,用力膝盖着地。他们攀上城墙,清除城墙上的敌人,然后他们就攻占了第三个顶点——但并没有明确地打败敌将或者作出贡献。

在那个城郭都市的失误之后,这个事件是否能够连接起亨克尔对普莉希拉所期望的东西,弥补那个失误呢?

至少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你,你最先杀了我。」

「――――」

在试图奋力攀爬城墙的瞬间,亨克尔被叫住了。

他的肺部感到窒息,沙哑的呼吸从喉咙中漏出。他既没有被攻击,也没有被攻击阻止,只是被叫了一声。

仅仅因为这个原因,亨克尔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他之前的无心状态,他的愿望,他对自己失败的弥补,以及各种想法都被白色笼罩着,变得看不清。

他只知道,他遇到了一种无法抵御的威胁。

那是...

「我杀了你中的第一个。所以,我也会杀了你。」

声音没有透露出任何感情,然而城墙的变化却显现在亨克尔的眼前。

不是石头人站在城墙上。

也不是守卫着城墙的石头人。

城墙的第三个角上,也就是所谓的星型城墙的第三个角,开始发生变化。

「啊——」

亨克尔喘息着,视线变得模糊,城墙两旁突然出现了无数个『光点』。至于这些光点是否应该被称为「光」,这是有争议的。

这些出现在城墙上的『光点』是明亮的绿色球体,大小约为拳头,乍一看似乎是无害的,不会引起危险感。

然而,这些『光点』本来并不存在于城墙之上。突然间,无数球状的『光点』在原本毫无异样的城墙上生长出来。在亨克尔看来,这些『光点』看起来像是一双活生生的眼睛,似乎与他的视线交汇在一起。这些『光点』同时盯着他,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嘶……」

突然间,亨克尔全身一紧,松开了剑柄,接着——

「被吹飞了」

顷刻间,没有起伏的声音之中,伴随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轰鸣声和狂风,一只巨大的石拳抓住了跃跃欲试的亨克尔,将他高高抛起。

「咔」

石拳从头到脚无所不至地打在他身上,亨克尔无可奈何地被击飞到空中。

就像先前对付石像时所表现的那样,他像是被踢散的一团血肉,在四处飞散的同时,视野也开始转动起来。

在他被吹飞的过程中,地面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是亨克尔意识变得模糊所致,而是确凿无疑的、不可忽视的变化——

「『九神将』之『捌』,莫古洛・哈加涅!」

这是战场上战士的规矩,堂堂正正地自报家门——但是,其规模实在是太大了,与平常完全不同。

「――――」

攻略必须的星形城墙,第三顶点开始行动。

这正是『九神将』之一,自称为莫古洛・哈加涅的强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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